我觉得我已经老了(孔维 等我老了 会觉得自己没有白活)
去山区的路上。车坏了,孔维的心情不坏
给他们钱,钱会花完的;给他们新书包,书包会旧的。但是给他们知识,可以成倍改变他们的未来。
我也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这种善心。就是很希望我们可以躺在一起,说说话,一起晨跑、读书。
每天醒来感觉心脏都是疼的,解压的方式就是号啕大哭,之后,擦干眼泪该干吗干吗。
在人们几乎已经忘记演员孔维的时候,孔维重新回到了人们的视线之中。不久前一篇名为《5个闷死在垃圾桶里的毕节男孩,让她淡出了大银幕》的文章,让孔维的名字被刷屏。
孔维,曾是赵薇、黄晓明、陈坤的同班同学,曾主演过姜文的《太阳照常升起》,曾经是颗“冉冉升起”的明星,可是在2012年11月看到贵州毕节5个垃圾桶里冻死孩子的新闻后,孔维做了中国社会福利基金会传梦公益基金,并发起了“资教工程”,让她本人也没想到的是,这个公益项目让她分身无术,无奈离开自己热爱的演艺事业。演艺圈新人辈出,在人们渐渐忘记这个曾被称为“中国的茱莉亚·罗伯茨”的大嘴美女时,她今年7月底主动出现在了《我是演说家》的舞台上,宣告着自己的一种蜕变与回归。
8月16日,记者给孔维打通电话时,她正在去首都机场的路上,要去贵州的学校,她说已经不记得这是第几次去了,“没数过,也没有必要去数嘛。”8月23日中午,孔维回到北京,傍晚时分,她稍显疲惫地如约出现在记者面前。回答问题时,孔维始终都面带微笑、真诚坦率,但是,在她的讲述中,她渐渐透露了自己内心中藏匿的恐惧与眼泪,毕竟,这是一条艰难的路途,她害怕自己坚持不下去,而这种偶尔闪现的脆弱时刻,却更让人感受到孔维的真实与勇敢。
撕掉“留守儿童”的标签,让他们骄傲,让他们快乐
“回头再看,我以前所有做错的事情,都是来源于自卑。”
孔维做公益算是言传身教,小时就经常看着妈妈帮助别人,之前也参加过微博打拐、宝贝回家、免费午餐、烧伤烫伤等公益活动,可孔维没想到的是,2012年的一个很正常的公益念头,却就此改变了她的人生轨迹。
看到毕节5个孩子冻死在垃圾桶的新闻后,孔维心里很痛,因为她是贵州人,深知那里冬天会有多冷,当时就想着要帮一帮这些孩子。开始孔维还简单地觉得,像以往那样捐钱就可以了,可是电话打过去,却被校长拒绝了。校长说他们最缺的不是物资,是教育,于是自言“不懂教育”的孔维成立了传梦公益基金,将目光关注到“留守孩子”这个群体。
2014年4月,传梦公益基金发起“资教工程”项目,有针对性地聘请贫困地区有志从教的应、往届师范毕业生去当地的乡村学校教学,使得贫困山区孩子在信念培养、人格养成、素质教育、文化知识等方面获得与城里孩子均等的教育资源。同时,老师们还会利用周末课余时间,上山下乡给乡村留守的儿童洗头、剪指甲,做游戏、辅导功课等。目前,“资教工程”已发起了12个项目学校,培养了48个资教的老师,直接受助孩子达3000多人。 之所以改“支教”为“资教”,孔维解释是想整合更好的教育资源给孩子,“过去我们重捐钱捐物。其实,给他们钱,钱会花完的;给他们新书包,书包会旧的。但是如果给他们知识,这是他们内在的改变,这可以成倍改变他们的未来。还有,我们改变了过去的重表象,我们寻找根源。大家都知道贫穷,为什么贫穷?因为没有知识,那我们就给他们教育。”
孔维说自己以前是一个自卑的孩子,因为她长得太高了,“因为我们家在南方,男生都只到我肩头,我感觉自己就像一个留级生。我原来连做操都不愿意出去,怕别人在看我。但是现在回头再看,我以前所有做错的事情,都是来源于自卑。”所以孔维觉得,一定要让孩子骄傲,让他们觉得自己特优秀,特可爱,“我绝对不会在孩子们面前说‘留守儿童’,这样的词语,我不想让他们觉得自己被贴上了这样的标签。我希望他们快乐。”
除了筹钱困难,孔维表示,这个公益项目另一个难题是缺老师,“开始找老师时非常难,甚至都是刷电线杆小广告招来的,这里面有特别好的,像联通的技术大拿、退伍的文艺兵等,但是也有质量不那么高的。我必须要对每一个孩子负责,也要为我们的出资人负责,所以这次回去需要清退一些人。”孔维说希望用当地人做他们的资教老师,“我们寻找那些当地大学或者大专的毕业生,然后我们给他们发工资、做培训……让他们在拿到一份不错的薪水的同时,也能够照顾自己的家庭,这就让乡村教师留在乡村的不可能性变成了可能性。”
特别担心,自己有一天会放弃
“我就撒手不干了,又能怎么样。我可以去美容去健身,我美容卡都过期了。”
身为传梦公益基金“资教工程”项目创始人,但是孔维说她就是打杂的,因为核心团队只有8、9个人,真正坐班的三个半,剩下的都属于志愿者,不拿工资也不坐班。所以只要她能干的,就什么都干。连学生和老师来北京,机票都是孔维自己订。孔维生活中也没有助理,第一次和团队出去,别人问她是合住还是单独住,她每次都说当然要合住。对比以往拍戏时,演员都是单间甚至套间的待遇,孔维并不觉得失落,“不同的身份不要拧巴到一起去,这样其实你反而会受人尊重。”
虽然做了这么多年,但是孔维说自己并不专业,“以我的能力和学识,能努力把团队带到现在已经是奇迹了。我现在需要更专业的人来带领我。我可以做配合,比如宣传。以我的身份,做宣传还是没有什么问题的。我没觉得自己是领导者,我是团队很好的黏合剂,出了任何事,我出来和稀泥,都能过得去。”
孔维的心里很挣扎,一方面,她知道自己在做一件好事,苦点累点也应该坚持,一方面她又觉得太难了,因为真的太累了,“我嗓子都哑了好久,怕影响到舞台剧的表演。我包里一直揣着药,但是一直吃都没有用。我这样是被逼出来的。如果当初知道我要付出这么多时间和精力,我说不定都不会去做了。”孔维说,公益,她肯定会做,这是家庭教育使然,“但是当时如果知道这个项目会耗费我这样多的时间和精力,我可能不会做这项目。真的。我不怕被人道德绑架,但真的太辛苦了。”
因为压力大,孔维说年初的时候,每天醒来感觉心脏都是疼的,而她解压的方式就是号啕大哭,之后,擦干眼泪还是该干吗干吗,“我心很大,大到我有时候都会丢三落四”。
孔维不久前和刘青云合作了电影《我的朋友是大象》,刘青云有句台词意思是“对不起,我高估了我们的能力,我们散伙吧”,孔维说自己当时听着眼泪刷就下来了:“我突然感觉自己看见了自己,我会不会也要走这条路呢?因为那个角色为了梦想坚持了很久,吃了很多苦,但最后却是这样一个结果。他觉得自己最对不起的不是自己,而是陪他走来的这些人。我看着好难过。我特别担心自己有一天会放弃。我时不时就会问我们团队的人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。有时候甚至在想,我就撒手不干了,又能怎么样。我可以去美容去健身,我美容卡都过期了。”
当然,这些脆弱和彷徨,不过都是暂时的,孔维自己也深知现在已经不可能不做了。“面对那么多老师,那么多学校和孩子,我不可能就这么散伙。而且这个项目真的非常好,如果真的能够推行这会让那么多的孩子受益。这是一件很值得骄傲的事情,等我老了我也许会觉得自己没有白活。所以,为了孩子,也为了我自己,我反而做不到放弃。”
孩子,是可以让孔维提起来就满脸放光的一个话题,她说曾经有两兄妹到她房间洗澡,孩子太脏了,以至于那房间里可以臭三天,“我还帮他们洗衣服洗内裤,我也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这种善心。就是很希望我们可以躺在一起,说说话,一起晨跑、读书。”这两个孩子的妈妈去世了,留下两样遗物,一个绿色塑料的手镯和一只妈妈手做的小鞋,孔维听说后就对校长说:“你帮我个忙,这两个孩子太小了,这两样东西你帮他们收好。”结果校长去孩子家回来后告诉孔维,东西已经被孩子的爸爸扔掉了:“我当时眼泪就下来了,我说为什么啊?为什么一定要扔掉啊?我就真的觉得很无力,我的力量太小了。应该为他们保存这些东西的,可是我没能做到。只能说尽力而为吧。不管我这个项目做到什么程度,至少这些孩子我会负责的。”
我并不是混不下去才离开这个圈子
“我从来不会在做公益的时候在意我的美,可我也不会在台上刻意去装那种朴实。”
为了“资教工程”项目,孔维需要到处化缘,更是往里搭了不少钱,一次她的账户上只有10万元了,可是需要支出8万元,她想也没想就支出了,而除了搭进时间、精力、金钱,做公益让孔维牺牲更大的,是让她多年的演艺生涯几乎荒废。
孔维是北京电影学院96级表演班的班长,陈坤、赵薇、黄晓明、祖峰、何琳、颜丹晨等不少明星都是她的同班同学。孔维毕业后被北京人民艺术剧院挑中,成为当时人艺建院50年来招收的第一位电影学院的学生。而就是这个为业内看好的孔维,在做了“资教工程”项目后却有一次被剧组换掉了,“这是我从影20年以来第一次,就是因为我实在太疲惫了,而如果其他剧组听到你曾被剧组换掉之后会对你产生怀疑,这个圈子其实很小。”所以,孔维反而心中有了一股“斗志”,觉得自己一定要回演艺圈,“我要封住这些人的嘴。让他们看看,我并不是混不下去才离开这个圈子。我在这方面还挺自信的。我觉得这种自信跟这个项目也有关系。三年前我是没有这样的自信的。”
而对于项目的筹款困难,孔维也自嘲她不是一线明星:“如果是一线明星,可能不会这么艰难。我跟我最好的朋友也说,我现在如果回去拍戏,我期望我能够再出人头地,我希望能够再让公众认识我,我其实也是希望这样可以给项目带来更多的力量,我的项目可以做得更好。朋友说:‘我信,可你出去别说,会被骂的’。”
今年开始,孔维准备踏踏实实拍点戏,她坦承有点力不从心,开始会有一点不适应,“因为这两个工作都需要我全心投入,你如果去片场看,其他演员进片场都不带手机,就我一直在那拿着手机刷刷刷,那不是在玩,我在工作。我几乎除了睡觉剩下的时间在工作,真是不夸张。很多演员进场就不拿电话,和外界隔绝、完全投入,我也想那样,但是我做不到。”
孔维还透露说是自己主动去的《我是演说家》,因为她认为这个节目特别适合讲故事,节目播出后,有人跟她说虽然她表现非常棒,但是她外表输了,因为她在台上穿得太美了,应该穿个大T恤上去。“我觉得这话说得有道理,但是我想说,我不会这样特意去迎合大家的口味。在那么多聚光灯打在我身上的时候,我是一个公益人,可我也是演员,那么多观众看着我,我要尊重每一双眼睛,我应该很美。但是我保证,我从来不会在做公益的时候在意我的美,可我也不会在台上刻意去装那种朴实。有些人问为什么要选‘我是演说家’这个节目‘复出’。我说‘错’,我从来没想过用演说家来复出,但是我想用这个节目来推我的公益项目。”
说我为了出名披着公益的外衣,我不在乎
“你就这么相信他,终有一天,这会让他变成一个真正的好人。”
明星做公益常被质疑作秀,也因此大多数明星在接受采访时都会说“不在意别人的看法,自己问心无愧就好”,可是孔维却很明确地对记者说:“如果你们都表扬我,我会觉得很值。但是如果有质疑的声音,哪怕只有一个,我都会很委屈很受伤。”
孔维说自己最讨厌的就是,这一辈子没干过半毛钱跟公益有关的人,却总是跳出来质疑别人:“请问你做了什么?什么都没做,你就别说话。就算这个人做好事真的是为了标榜自己,给脸上贴金,他也没有干坏事,那这就是好的,你就应该相信。而且,我告诉你,你就这么相信他,终有一天,这会让他变成一个真正的好人。你质疑完之后改变了什么吗?还不如就拿出你的信任,让他真的去演,演着演着就假戏真做了。就像小孩子假装跟你说:‘妈妈我帮你洗衣服吧?’你要不要表扬他?要的吧,不然以后就别想了。”
孔维听到过不少质疑之声,在拍宣传片时,她听到有人说,这个宣传片不就是在宣传自己吗?“说这种话的人真太傻了,我是一个演员,我有太多渠道可以宣传自己了,为什么要用这么傻的办法?宣传片里面有一两个镜头,我穿着羽绒服,脸都已经浮肿、嗓子都哑了,但那些镜头我也留下了。这个项目在我心里已经很重要了,我可以不在乎我过成什么样,但我不能就这样轻易让它倒了。所以我真的会好好工作,好好拍戏,为了我自己,也为了项目。我不在乎有人说我为了出名披着公益的外衣,我真的在做这件事,也接受所有的目光。”
通过做公益,孔维的内心变得强大,她原先特别害怕坐长途车,但去学校必须要经过一条只有一车宽的山路。那条路极其狭窄,而且边上就是万丈深渊。孔维最初非常恐惧,但为了见孩子们她只好勇敢地踏上了险途,“我几乎每次上去的时候都在心里念佛诵经。”去了很多次之后,她已经不那么害怕了。“做这个项目,有时候太忽略自己的感受了,太不在乎了,因为没有时间让你去顾忌自己。”
孔维努力地保持公益、事业和儿子几方关系尽量平衡。儿子跟她去了很多次贵州学校,第一次去时才4岁,开始不和小朋友们玩,嫌他们臭。但只过了半个小时,就全都好了。“一开始我儿子刷牙洗脸都不关水,现在不但会关掉,还会告诉你‘不能浪费水,有些小朋友没有水喝’。连我们家的阿姨,来的时候上的第一课就是‘省水省电’,真的不是我们抠门,钱是我们的,但资源是大家的。我现在拍戏住酒店都带盆带桶,水重复利用,而且很少泡澡。”
在学校里,孩子们摘野花,跑出来送给她的那一刻,让孔维十分满足,“这些东西你在别处是得不到的。这种场景特别给你力量。”孔维说做这个项目除了要给孩子们七彩的课堂,也要给他们坚强的心,让他们自信让他们快乐,让他们骄傲。同样,孔维也因此而变得内心无比强大,“我觉得这也许就是做这件事给我的力量吧。生活中有很多困难,我都很勇敢地面对了,而且我觉得都解决了。”
本版文/本报记者 张嘉 实习记者 余霏凡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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